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格子衫和星空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甘和苦会一并销磨。

    岑惊鸣注视重新被聊天气泡填满的屏幕,才明白原来病毒已经成为抗体,是最靠近心口的免疫球蛋白,让他比以前的自己又伟大了一点点。

       

    傅千树没想到岑惊鸣会跟自己视频!他猴子似的噔噔翻上床,两片遮光帘一拉,这才鬼鬼祟祟地按了确认。

    前置摄像头一开,他就被本人仿佛额外放大过的脸雷到了。

    “这儿,”岑惊鸣往头上的一处指指,玩味地调侃他,“虽说我再不是你心中的小甜甜了吧,也犯不着这么枉顾形象吶?”

    傅千树臊得想顺着屏幕爬过去咬人,对着造型囧人的自己左支右绌,越打理越像一脑袋鸡窝,索性撕了张卫生纸搓成球把镜头堵了。

    傅千树偶尔也在床上打手游,跟家人闲扯,坐得没骨头蛇似的,但看见岑惊鸣的脸他就不自觉坐得端端正正。一挺腰杆,又暗骂自己有病。

    “你这是哪儿啊?”

    “南锣鼓巷,”岑惊鸣道,“不是想云旅游么,这样真实感更强吧。”

    他甚至买了个自拍杆,岑惊鸣停下来认真地调节一番,努力让画面能装下更多东西。镜头晃动,傅千树看到边上几个喝奶茶的女孩子全盯着他看,岑惊鸣浑然不觉,整好后向他招招手,长睫一抬,要继续往前走。

    傅千树没露脸也觉得是在公开处刑了。

    岑惊鸣的读心术还没厉害到这个程度,只说:“这次有点走眼,不过关了。”

    “什么?”傅千树没明白。

    “应该带你去逛更有纪念意义的地方,□□都比这强,”岑惊鸣叹口气,真把自己当导游了,“现在这种街巷,包括古镇,商业化得太厉害。”

    傅千树迷糊糊地应了句,慢慢懂得岑惊鸣的意思。

    现在的旅游业,越往狠处整越利欲熏心,哪怕丽江啊香格里拉这种文青聚集的地方,也成了义乌小商品集散地,更别奢望首都繁华地带的步行街了。

    南锣鼓不大,岑惊鸣又只看不买,人潮推着十几分钟就能逛完。等临近宽阔的大路,倒是看见几栋朱门深锁的老北京特色的小房子。

    “你后面是不是有个路牌,”傅千树眼尖地说,岑惊鸣往周围望了望,找着过去,“哎,中戏原来在这附近哦。”

    “是的,”岑惊鸣也才发现,“我查查允不允许外访?”

    傅千树忙说:“别啦,我又不追星。这里好多吃的,你都不尝尝是不是很可惜啊?”

    “不用。”他要是再拿吃的,就没这么方便端手持杆了。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打扮时髦的姑娘好奇问:“小哥哥,你是在直播吗?”

    言罢紧张地把刘海抹平。

    岑惊鸣礼貌道:“不是,您误会了。”

    “不知怎么以为我是主播。”走出几步,他说。

    傅千树随口道:“看你长得帅吧,你一路走过来没发现一堆妹子如狼似虎的视线吗?”

    反正这人的脸够让他自惭形秽了。

    岑惊鸣摇头。

    “你是傻的吗。”跟司马昭之心一样明显好不,傅千树说。

    岑惊鸣哑然失笑,想了想,道:“可能我对姑娘的雷达没你敏感。”

    这话就有双关的解读性了,傅千树心里卧槽了一下,赶紧装聋作哑。

    岑惊鸣很懂游击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打法,没再深入“敌营”。

    这个插曲一完,傅千树倒更如芒在背了,恰好吕奇在下面催他出去打扫卫生,想着岑惊鸣不管他还能玩得自在些,便打招呼要挂掉:

    “哎等等,”他想着,“确认一下,你后天回?”

    “对。”

    “下午去找你可以吗?”

    “不需要了,”岑惊鸣说,“J大那天下午不是有个讲座?帮忙占个位吧。”

    哇,傅千树挺新鲜,他们学校的讲座一周之内都是接踵而至的,他一面应了一面打算等会去公众号找一下,看看是什么内容能让岑惊鸣“屈尊亲驾”。

    最后岑惊鸣还是试了点特色小食……意料之中的难吃。后面傅千树问感想,他说了,又补充道各地美食到了B市都会丧失原来的风味。傅千树不信,说他涉嫌抹黑大帝都,罚他后天试毒J大的网红甜点。

    好,他道。

    路面的雪化得一干二净,前两日的肆虐过境走得太快,像一个梦。岑惊鸣有几分遗憾,因为连视频也没能让傅千树看到从未见过的雪。

    要么就以后冬天一块来玩吧。

    冬天那么遥远,以后更是无法确定在多后面,傅千树才将将松口,如果岑惊鸣没做到那么喜欢他,说这种关系朝不保夕亦不为过。但是至少比共同蒙在鼓里的社交软件时期强,比他一厢情愿地否定的暗无天日强。

    岑惊鸣想到时可以在朋友圈里这样写:

    旅游期间与丰年瑞雪不期而遇,我的男友小树兴奋得咆哮,连手套都不带就冲进雪地转圈踉跄到摔倒,嘴里还不停乱叫,比一个加强连的麻雀都要吵闹。

    读来甚是押韵。

    ☆、17 讲座

    寝室有午休的优良传统,然而吕奇一觉起来,就对上傅千树空空如也的铺位。

    三四天了,早出晚归的又在酝酿什么大新闻?吕奇面无表情地把地上的脏内裤扔回屈蒙凳子,想,真特么男大不中留。

    吕奇腹诽的时候,傅千树在二餐厅西饼屋排队,新鲜出炉的芒果千层会在午餐饭点过后售卖,还没开始,队伍已经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了。再一会儿,才毛毛虫般地挪起来。

    “哟,小伙子运气不错,”阿姨示意他刷卡,“最后一个归你了。”

    岂止不错,幸运值都爆棚了!傅千树笑眯眯地谢过对方,提着包装盒转身拨开后边攒动的肩头,哒、哒地几乎是一路小跑向逸夫楼去。

    不过他进报告厅还是失了先机,瞻仰大师真容的风水宝地不是坐好人就是桌上放了本子笔,傅千树转了一圈,最终退而求其次地在中间靠边的地方坐下。

    J大作为一所985教育资源还是很优渥的,今天开课的是艺术学院一位大佬,主题叫“后现代和艺术现代:名画中的符号”。傅千树查讲座资讯时,觉得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凑一块就懵逼了,像个文盲在不明觉厉。

    这个教授颇负盛名,人陆续变多,占了快三分之二时岑惊鸣发来微信:“你在哪?”

    “正中,第六排,”傅千树看手机,“我站起来。”

    “看到了,”与此同时,男声从身后传来,“不让我进去吗?”

    傅千树脊背一弹,把笔给顺到底下红毯去了,前面妹子听到他叫声,弯腰捡了回头给他。傅千树一边涨着脸道谢,一边侧身给岑惊鸣腾位置。

    “反应还是这么大。”岑惊鸣状似抱怨地说,眸中却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