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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人,经常来大醉酒馆喝酒,喝多了就到处拉着客人抱怨日子无趣,付不出酒钱就酬诗。 喝着酒的韩月朗听完,笑道:“他说是无欲无求,让自己停下来了。” “哥你怎么就不停下来呢?” “我还有梦呀,要奋斗的。”醉酒的韩月朗讲话里都带着几分稚气,见所未见。他竟伸臂搭上骆银瓶的肩,摇她,“你呀,你知道吗?太节俭的人,往往是不确定将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不确定才抠门?”骆银瓶也醉了,反驳他,手捏上他的下巴,“我明明是觉得钱越多,才有勇气投入更多!” 朱大醉这时也插嘴:“甚么?你们聊钱财?来来来我告诉你们,攒起来的钱永远不多,要靠点子,点子知道么?一个点子挣千万金! ”朱大醉也去捏韩月朗下巴,“你瞧我大哥,他家很穷的,只能蜗居在狭小的住处,一家老小勉强度日。现在你在看看手中之财,掌中之金?还有什么忧愁?” “愁啊——”韩月朗竟深深叹了口气,答的是朱大醉的话,双眸却凝视着骆银瓶,“总是扪心自问,入这行到底是对是错,总是得不到答案,愁云惨淡不得开心颜!”韩月朗说着松开骆银瓶,自个抱起酒坛痛饮。 骆银瓶道:“许多人有和你一样的挣扎,你不是孤立的。听我一句劝,管多少否认质疑,自己别质疑自己,我们笑脸迎客,为什么不笑着欢迎自己?不然很难快乐的,一起努力吧……” 韩月朗许是太醉了,手上不稳,竟哐当一声失了酒坛。骆银瓶和朱大醉都急着去看,还好人没伤着。 “喝得竟有些饿,我喊他们上点吃的。”朱大醉说着,贴耳吩咐小二。 小二麻利,眨眼间端来一盘佐酒小菜。 朱大醉一边揭开盖子,一边同骆银瓶介绍:“来来,世人都爱‘光明虾炙’,却远不如我的‘光明大龙炙’好。” 光明虾炙是用热烈的阳光将鲜虾烤成虾干,骆银瓶心想着“大龙”是烤什么?往盘中一看竟是蜈蚣干。 她被吓着,显然不敢吃,朱大醉却拿起一只蜈蚣干嚼起来,边嚼还边自言自语:“啧啧,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女人是过冬的衣服。”骆韩两人醉得遨游幻境,没听出这混.账话的不妥。 真的是醉,骆银瓶四杯下肚,看周遭都有了重影。她明明没再喝,却觉一分比一分更醉,许是酒力太差吧! 其实是大醉酒馆的小伎俩,烧的炭里都是混了酒的,闻着就会更醉上三分。 三人喝得很晚,酒馆已经打烊。偌大的大堂走得空无一人。 老板还在喝酒,小二们不敢灭灯,所以仍是灯火辉煌。 朱大醉凭窗往下眺,见琵琶箜篌,各色器乐都照在光辉下,空荡荡的,不由感叹:“它们好寂寞啊!”又邀约韩骆二人,“走,我们下去!” 三个酒鬼,跌跌撞撞抓着栏杆下楼,好几次跌坐在楼梯上。 待到楼下,朱大醉瞧瞧胡琴,又翻了几把琵琶,都是一脸不屑,最后找到角落里的焦尾琴,开心大笑:“这才是我心头所好!” 而骆银瓶则摇晃着去箜篌旁边坐好,一坐定,许是对音乐本能的热爱,眼神立刻清明。 而韩月朗,则令人吃惊地选择了唯一一面大鼓。与常人相反,醉酒力愈大,他一人将大鼓搬至骆朱二人中间。 “啊——”骆银瓶忍不住惊叹。因为韩月朗竟带着笑意,眼眯成桃花,似三分玩味般反手一抽,抽掉髻上束发簪,散落一头青丝。 他要两颊微红,披发击鼓。 三个人,对着空旷无人的大堂,也是对着天、地和光,即将奏响一曲孤寂又澎湃的盛宴。 第25章 第 25 章 韩月朗先击的鼓,抿着唇,凝着目,击打三下,堂上悬垂的灯火亦随之震动。 咚——咚——咚—— 朱大醉起手古琴,一拨,若泉水叮咚。 骆银瓶低首弹箜篌,好似栖于山阴的凤凰睁眼醒来。 鼓点渐迅,鼓声愈强,韩月朗的双肩随着手臂的手动起伏,额上开始浸出汗珠。煌煌长明灯,连带着影子一齐震动,仿佛整齐划一的军队。朱大醉的古琴声也急起来,清清溪流随风腾卷直上,成压城乌云,成暴雨。而骆银瓶箜篌里奏出的凤凰,则在此刻迎风雨而上,鸣叫着,冲向涡流中央。 有几个小二躲在门后偷听的,此刻都禁不住以手抚胸,觉着心尖尖上有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 随箜篌之声渐高,琴里反弱,云雨散去,天色转晴。鼓点也变得欢快起来,咚咚敲出彩虹。箜篌、琴声、鼓声齐欢快,交错悦耳,天朗气清,百鸟朝凤。 许是太过欢心,朱大醉弹着弹着,竟抛下古琴跑到大堂中央跳起舞来。旋转律动,过会觉得自己一个人跳不尽兴,喊道:“你们也来呀!” 韩月朗还真接受了他的邀请,也到中央与他共舞。骆银瓶脸上挂着笑,本来也想去,可是阵阵回忆却涌上心来,踌躇不前。 最终,她没跳,而是笑着弹箜篌给他们伴奏。 朱大醉跳着转着圈圈,忽然如泥鳅一般出溜到地上,不动了。 骆银瓶惊得停下弹奏,要上前查看,还未近前,就听见朱大醉鼾声如雷。 这、这……这种入睡的方式还真是出人意料。 韩月朗却似乎习惯了,轻声道:“他喝太多一跳舞就会入睡。”就这德性,习惯了。 主人家已睡。客人岂有不走的理由? 韩月朗非常娴熟地向小二们吩咐,别让朱大醉着凉了,但也别吵醒他。明日等他醒了,给他做点热汤。 吩咐完,便笑嘻嘻喊骆银瓶一起回去。 那种笑,是一看表情就能明白酒根本没醒的那种。 骆银瓶也醉着,离得韩月朗这么近,却还同他大力招手:“你要回家吗?” “回呀。” “我也要回家。” “那我们一起骑马。” 两人说的话都找不出来逻辑,互相搀扶着到了马旁边。韩月朗从左上马,差点从右掉下来——还好骆银瓶扯着他的腿将他拉住。 明明拉的是腿,韩月朗却道:“你又把我衣服扯掉了。”说着拉骆银瓶上马,两个人都直到她上了马,才发现,坐反了。 面对面距离很近,亲密得她一个前倾就能跌入他怀里。这种情况下,醉酒的骆银瓶偏偏还要道:“扯掉了又如何?”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方子,给他。 韩月朗收了,问:“这是什么?” “给你求的。”骆银瓶一噘嘴,“你要照着这上面吃啊——”一晃,差点倒下马去,韩月朗左手将她手腕扣住,她却仍往下掉,他便用右手环住她的腰。 骆银瓶腰间迅速感觉到强烈的热气。 骆银瓶说:“说我扯你衣服,你也扯我衣服。” “我扯了又怎样?” 一句质问,醉酒的她迷迷糊糊,都忘了他姓甚名谁,却清楚觉着:哎呀心跳好快,快得停不住。 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