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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倾,手臂再伸长一点,环住骆银瓶的半边腰(她腰太粗没法全环住),将她搂上车来。 韩月朗的动作利落又轻柔,骆银瓶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搂着,还是这么好看的男人,一颗心立即扑通扑通打鼓。 砰——砰—— 敲了一下、两下,就停了。 自己和韩月朗差距太大,完全没必要想多。 骆银瓶上了马车,车厢内已经有两本剧本了,韩月朗扔给她一本,道:“我们先对对词。” 骆银瓶点点头,无意间瞥见韩月朗的举动,好奇得抬起头来——他正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样东西,两个透亮的圆片通过一根短短的棍子支撑着,不知道是何物。 骆银瓶好奇地问道:“韩公子,这是什么?” “慧镜。”韩月朗一面说着,一面将慧镜架道鼻梁上。 原来这就是慧镜呀!骆银瓶在心里感叹,曾听人吹过,慧镜由水晶制成,构造简单,用时架于鼻梁之上,透镜望物,清澈明亮,远近之物皆无处遁形。但仅仅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过实物——慧镜稀有,估计全国不超过十副。 骆银瓶心想:韩月朗真是有钱,跟着这样的上司混,她和见风消应该也能很快发财。 这样一想,骆银瓶就很开心。笑着笑着嘴角一滞,发现自己晓得了一个秘密:韩月朗视力不好,平时看东西是看不清的。 可怎么还时时觉得他眼神清澈? 为了确认,骆银瓶仔细注视韩月朗的双眸,这回认真看了,确定了,他的眼睛是朦胧又温情,看剧本,含情脉脉;看窗外的天,含情脉脉;连看厢内的席子,也含情脉脉;看她……骆银瓶扭过头去,回避了对视。 韩月朗道:“开始吧。” 额……开始对剧本吗?骆银瓶怕被开除出院,表演起来格外用力,她挤眉弄眼,以袖掩口道:“哎呀,小公子哪里去呀?唉,小公子别跑呀!”眼神全是色眯眯,语调全是调戏。 韩月朗楞了一下,没想到她第一次对词就已经背下来且表演出来。 骆银瓶以为他不满意,于是愈发认真地重来一次:“哎呀,小公子哪里去呀?”手臂不方便,简单抬抬,意为着耍流氓拦.住他。 韩月朗喉头上下挪动,吞咽了一下,道:“非常猥琐,很好。就是有些戏词的断句太过刻意,再自然些会更好。”眼神闪烁,不想让骆银瓶发现,他刚才是真有被她的猥琐和色迷吓到。 骆银瓶点头记下,接下来演世子想要绕过去,结果被大痣女扯住衣袖。骆银瓶一把抓住韩月朗衣袖,毫无尴尬。 韩月朗一楞。 骆银瓶嘴角勾着笑,色眯眯一双眼:“唉,小公子别跑呀!” 韩月朗这会回过神来,配合着他,蹙眉低头咬唇,扯自己袖子,身子往后倾。骆银瓶瞧着他,心想:他演得还真楚楚可怜,好似一朵娇花,令人……愈发想蹂。躏。 她在一瞬间彻底懂了大痣姐的心理。 人与角色合二为一后,骆银瓶愈发演得得心应手,对得肆无顾忌:“公子,你这样对人家,怎么说得过去!” 她努力克服着手臂疼,举起拳头要捶韩月朗:“讨厌啦!” 马车一个急刹,骆银瓶和韩月朗双双前倾,她的拳头捶在韩月朗身上,人也扑倒在他怀中。韩月朗手撑着地,以免彻底倾倒。 骆银瓶的脑袋贴着韩月朗的胸脯,她抬头,就看见他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片刻静谧后,骆银瓶喃喃吐出接下来的戏词:“我家世又好,还这么好看,公子不喜欢我喜欢谁?难不成喜欢那个贱婢?” 韩月朗把她轻轻推开,接着双手抱拳,也对词道:“姑娘自重!”骆银瓶注视着他,见他耳根微红,演得真好,演出了世子被轻薄后的羞与怒。 照着本子里演,接下来世子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两人的第一出对戏就这么结束了。 此时此刻,韩月朗转半个身子也调了头,他掀开车厢的帘子问外头:“老张,怎么回事?” 老张道:“回郎君,到了。” 韩月朗钻出车厢,跳下车去。 他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骆银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待在车里,还是随他下去?还有“到了”,是到哪儿了?要去做什么? 还好老张这会儿还没走,骆银瓶一个扑腾出了车厢,差一点抓住老张。 没抓住,她便喊:“张管事,张管事,留步!” 老张闻声,凑了回来。 骆银瓶将心中疑问一一问出来:“你们这是要去哪作甚?我呢?” “郎君接了个活儿,三句两句我同你说不清楚。”老张捻须沉吟,“这样吧,你同我们一起去,看了便明白。” 说完,老张帮助骆银瓶爬下车,众人此时身在城郊,周围是不断向远方延展的草地,有一条似河似溪的活水,正湍急流淌,将草地割裂成两半。在骆银瓶视线前方,靠近溪水处,聚着一群人,远远地瞧着韩月朗也正往人群中行去。 骆银瓶随着老张往人堆方向走,这里还真热闹,有读本子的,有沏茶的,不远处还用帷幕围起来一块地方——虽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但走前头的韩月朗刚钻进里面去。人堆里最热闹的地方,大伙正围着八个正全力作画的画师。 他们画什么呢? 仔细一瞧,画的是前面溪边牵马的男人。 那男人个头不高,相貌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猥琐,倒是他牵着的马有几分骏,一身漆黑的毛发润泽透光。骆银瓶忍不住问老张:“画谁呢?画他牵着马儿喝水做什么?” 老张嘴角抽搐了一下,告诉骆银瓶:“柳爷乃是京师的伯乐。” 伯乐?就是最会相马的那位?人不可貌相啊! 骆银瓶正感慨着,见韩月朗掀起帷幕走出来,他又换了一身行头——穿着紫色卷草纹的短打,束皮带,踏皮靴,梳着獬豸冠,鬓旁居然还簪着两朵花,这是骆银瓶见过的,韩月朗最骚包的打扮。 韩月朗注视溪边,骆银瓶跟着也有目光重移到柳伯乐身上。 溪边的伯乐牵马喝水,捋了捋马背上一顺溜的毛,赞道:“果然是一匹好千里马啊!” 骆银瓶惊讶地问老张:“那是千里马?” 老张:“当然。” 这么一说,骆银瓶再打量溪边马,就觉得它越看越特别。就在她注视的时候,韩月朗大步流星走近伯乐,等等,韩月朗手上几时多出一副马鞍? 韩月朗与伯乐并肩站立,他举起手中马鞍,大声道:“好马还需配好鞍!” 八个画师,刷刷刷全方位记录下这一幕。骆银瓶瞧着画师在画上题字,八幅画都是同样一句话:流星鞍,伯乐与明月郎君都说好。 幸好此刻她没喝水或饮茶,不然一定喷出来溅一地! 这还没完呢,又出来第三人——是位骆银瓶不认识的年轻男子,倒也生得英俊。男子提着一个酒坛子,与韩月朗、柳伯乐一齐站定,三人一同将酒坛举高高,齐声道:“好马也得配好鞍,好酒方能出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