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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毁了这双眼睛主-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即使是冯庄,即使他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可他却摆脱不了间接凶手的身份。 他们觉得时釉白的眸子有多漂亮,那么这双眼眸熄灭之时,他们便有多残忍。 冯庄尽量地想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很和蔼,但其实现实却并不是这样。 他越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和蔼,在旁人眼中,他的目光便有多贪-婪。贪婪地移不开眼,即使知道眼前人只是一个痴儿,明明知道他是何然狩猎的对象,明明知道他是时家的小公子,明明知道与他亲近得不到好处不说还会沾染上麻烦。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这时,冯庄的心忽然向下一坠,难言的心慌堵得他难受不已。 小傻子哭了。 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嘤嘤哭泣,就仅仅是坐在那,睁大了他原本那双漂亮的眼睛,然后眼泪便大滴大滴往下落。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不仔细看着他,都不知道他是在哭泣。 可就是这样无声的哭泣,那一滴滴砸在心上的眼泪,让冯庄蓦地感受到了漫天的悲伤,那种悲伤不仅仅在小傻子的眼睛里,甚至还已经弥漫在了空气中。 发生了什么?何然那混蛋在这个时候摊牌了? 冯庄已经顾不得自己心中想得想法有多么的胳膊肘向外拐了,只是脑子中就是无法抑制地跑出了这些观点。 就在冯庄心中抽动却不忍开口问时釉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机一个震动,发来一条消息,冯庄只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便已经愣住了。 “时家夫妇海上坠机。” 就那么短短几个字,像是在冯庄的心上狠狠地敲击着,让他脑子发懵,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死死盯着那几个短短的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冯庄是冯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即使冯家产业只与何家相仿,但是却是实打实的老牌产业,在内业口碑也不错,也无需依靠其他的家族,与全家是真正的合作关系,而没有任何的依附关系 不仅如此,冯家自也有自己的渠道去了解业内的各种动态。虽说知晓得不是那么详细,但是还是能比其他人早一步得到消息。 冯庄看着此时眼泪虽然已经不再大滴大滴向下砸的时釉白,但看着他此时呆呆的样子,一时间竟是心疼不已。 他蓦地站起来,椅子都被他剧-烈的动作弄的砰砰直响,也顾不得店主奇怪的目光,走到莫音和的身边,然后不知所措的坐下。 要说他冯大少什么时候狼狈过,那就还真是非今天莫属了。平日里那种呼风唤雨的痞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傻子,想了想,一咬牙,坐在莫音和的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莫音和。 不过抱住之前冯庄都对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但是没有想到,却是抱住了如此一具单薄的身躯。但就是这身躯如此单薄,他的体温却透过衣服,让冯庄感觉到了炙热。 这个时候别说是冯庄,就连莫音和自己都呆了。 他不是真正的时釉白,自然也没有伤心得失去神志,虽然他掉眼泪时候的悲伤,也当然不是伪装的。 莫音和此时才发现,针对时家的阴谋此时正式铺开了。 无论时父时母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都躲不开这一劫。 明明已经不是那架飞机了,却还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他还以为冯庄会嘲讽他,多大的男人了还掉眼泪,却没想到冯庄会这样做。真是,小孩子的心真是猜不透啊。 不过莫音和也没有挣扎,就任着冯庄抱着。 …… 待到时釉白回家,那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此时时家人都聚集在时家,而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时家人刚刚聚齐不久。 管家打开的门,时渊跟在管家身后,他大概知道是谁回来了。 之前时渊联系时釉白的班主任,得知他请了病假,然后再联系了医务室却得知没有时釉白这一号人的时候,时渊大概就已经猜到了时釉白逃了课。他可从不知道时釉白竟然还会有逃课的一天。 随后只能打时釉白的电话,却也没有抱希望他会接电话,却是意外联系上了。 虽然时渊对时釉白没有多少亲情可言,可是他是少数知道时釉白情况的人。他知道时釉白对他没有威胁,自也不会亏待他,更何况,他对他的父母曾做过的承诺。 他曾跪在他们面前,面对列祖列宗发誓,一辈子都不会伤害他,不会亏待他,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时家产业就此断绝。 想到此,时渊不由得冷笑一声。 我的好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亏待你。 时渊在打开门前设想过各种情况,却一种也不是眼前这种。 打开门,只见冯庄横抱着时釉白,动作间皆是轻柔。 他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家少爷竟和时釉白关系那么好了。 还没等时渊开口,冯庄就对时渊点点头,然后轻声道:“他哭累了,睡着了。我感觉他似乎还有些发烧。”最开始拥住了时釉白他还震惊于这副身躯带给他的感觉,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但是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不对了。人的体温可没有那么高,这小家伙发烧了。 说罢,冯庄便将时釉白交给了时渊,似是不舍得弄醒他,动作间皆是小心翼翼。 时渊自是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面上无波无澜,却是已经决定立马去调查时釉白在平时的学习生活中到底是怎样的。 接过时釉白,时渊才发现他这个弟弟竟然是那么的轻,不过他看起来也小,十七岁的孩子看着才十五六岁。也不是营养不良,即使吃了那么多东西,也不见他爱动,可就是那么瘦瘦小小的。 抱在怀里的孩子小小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睛明显看得出来已经肿了,小脸红扑扑的。 怀中是一片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时渊对冯庄道谢,明明对自己的弟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不过似是受到了冯庄态度的影响,他也不由得放低了声音,随后对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便心领神会,向冯庄道谢后将他送走了。 时渊看着冯庄一步三回头,明明已经回到了时家,却像是担心时家人对他不好似的,脸上却是带着忧色。 时渊低头看着这个在睡梦中老老实实的弟弟,心下奇怪。 为什么这个小傻子会这么招人疼呢?爸爸妈妈是这样,一个冯家外人也是这样,据一些莫名的传言何家的何然也是这样。 先不说外人到底是带着什么样心思对他这个弟弟好的,首先他自己的父母,就如此差别对待家里的孩子。 这时釉白,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魔力? 时渊低头,细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