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侯夫人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没多久的曾淑则还有些茫然。即便听了她们几个的话,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她心里面默数了日子,的确是迟了些。

    “但是我以往也有迟几天的时候啊,”曾淑语气犹豫,“这小日子向来不太准,也不一定,不一定是怀孕了的。”

    “可是您之前没有贪睡啊,并且也没有差了十天这么久的,”郭嬷嬷一脸的乐呵模样,“所以啊,还是请府医来看一看的好。若真的有了身子,可是喜事一件啊,即便是没有,把您的身子调理一番也好。”

    说的也是。

    曾淑下意识、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脸上带着笑意,把手放在了孙府医拿出来的那个小软枕上。

    孙府医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进门之后并没有东张西望,把箱子放下便为曾淑诊脉了。待双手都把过了,又询问曾淑这些日子用了些什么,是否有食欲不振、呕吐以及提不起精神等等情况。

    几个大丫鬟一一作答。

    然后孙府医斟酌了片刻道:“夫人,许是月份较浅的缘故,这次并没有把出喜脉,再过十日小的再来看看。”

    不是喜脉,曾淑遗憾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郭嬷嬷则有些失望,“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还看不出来吗?”

    侍书也追问道:“是啊,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呢。”

    孙府医谨慎地答道:“有些妇人的喜脉并不明显,再者胎像并不是从上月到现在算的。若是夫人是最近半月才坐的胎,那得再等一月才能看得出来,所以小的之后每隔十日来给夫人请一次平安脉,约莫一个月便能知晓了。”

    几个大丫鬟似懂非懂。

    最后还是郭嬷嬷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要再等一个月才能知道了?”

    “是的,”孙府医道:“半月到一月应该就有信了,另外夫人的身子有些虚弱,近些日子切莫太过劳累,应以静养为宜。”

    ……

    送走了孙府医,郭嬷嬷回来叮嘱几个丫鬟道:“你们这些日子啊,都注意着些,刚刚孙府医也说了夫人这阵子不能劳累,有什么事你们几个就多做些,不用老是拿来烦夫人。”

    “若有不懂的,便先来寻我。”

    四个丫鬟齐齐应是。

    于是曾淑就过起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吃,不管到了哪儿周围的人都紧张兮兮的日子。也就在傅永宁面前还自在些,因为曾淑并没有让郭嬷嬷她们告诉他这件事,一来他闲了几日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自从那一日下午被人叫出去之后一连两天都没有回来,换洗衣裳还是邬荣回来拿的。

    二来这件事毕竟没有确定,先不说也是不想他空欢喜一场,反正是真是假,没多久也就知道了。

    郭嬷嬷拗不过她,也就答应了。

    不过还是再三叮嘱了曾淑,近来不能让侯爷近身,那副紧张的模样险些就要把傅永宁赶去书房睡了。

    除此之外,私底下郭嬷嬷是处处都盯紧了,曾淑吃的穿的还有用的,都再三查过,生怕有了什么闪失。

    正院如此风声鹤唳,外面一刻不眨眼盯着曾淑的钱姨娘等人很快就发现了,她们通过好不容易收买的粗使丫鬟得知了郭嬷嬷的举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想来是和夫人有关系的。

    钱姨娘眼睛发红,兴奋莫名地掏出压箱底的银子塞到玛瑙的手里,“你去!你之前不是说老夫人在正院有个人吗?好像是叫什么晴妙的?”

    “你去找她,找她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不信了,老天爷总是站在她那一边!”

    钱姨娘等人的动静正院的人并不知道,她们都怀着莫名的激动心情,脚步飞快地在屋子里来来往往。

    曾淑身处其中,更是被她们当做是金子做的对待。

    什么都不让她做。

    就连她亲二哥从乡试考场出来病了一场,她二婶带着几个堂弟妹们从江南回来她都没有回去探望。

    因为担心被过了病气去。

    如此小心谨慎地过了十日,孙府医再次来了,虽然还是没有把出喜脉,但也说曾淑的身子好些了,可以出门走动了。

    在屋子里闷了许久的曾淑这下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她带着晴雁、侍书、侍墨、晴屏四人大张旗鼓地抽空回了一趟曾府,见到了许久没见的二婶。

    第四十一章 贵府的大姑奶奶是有了身子……

    曾家二太太董氏是一个爽利人, 曾淑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她依偎在祖母邹氏的身边说话,讲的是二叔在江南那边审的一个案子,声音传出去老远。

    “……母亲您猜怎么着?”

    “赟哥他就真的让人下去捞了!哎呦喂那是粪坑啊, 他就那么在旁边盯着人捞了一晚上, 整个人都熏入味了!”

    “早晨回来的时候大伙儿都躲着他走, 他还喜滋滋地以为是他自个儿终于有了官威那玩意儿呢。”

    “结果一进门险些把我给熏晕过去”

    董氏至今说起的时候还是一脸苦不堪言的表情,“偏偏他自己闻惯了不觉得,还高兴地跟我说终于把那杀人的凶器找到了, 看这回那人还如何抵赖!可把我气得够呛!后面连着几天,家里的五郎都喊着爹爹臭臭呢,不让他抱。”

    “哈哈哈……”

    邹氏乐不可支,“他啊就是这么个性子, 从小到大都是皮猴一个,遇到事情非得较个真不可。”

    “可不是嘛!”

    董氏又继续抱怨道:“想当初我们一到了县衙,那些县丞、主簿、还有典史们为表恭敬, 把历年来的账册、县志等东西都搬到了他的案前。”

    “谁知他说那些个都不作数!”

    “非要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去看,说那样才是真的。那会儿啊那破落县穷得很,马都只有两匹上了年纪的,一人一匹都凑不齐。他还要拉着县丞、主簿、还有典史们一起去, 一大帮人呢。”

    董氏哭笑不得, “结果啊,娘您猜怎么着,最后他是把马让出去给那老县丞,自个儿骑着骡子回来的!”

    “回来还跟我说这骡子骑得是没有马快。”

    “天爷啊,那地方穷乡僻壤的,我在家里头天天的揣着一颗心呐。一边要安抚县衙里面的其他女眷们,一边还怕他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

    听得正起劲的邹氏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 ”董氏无奈地摊手,“他给我捎了一坛子的咸鸭蛋回来,说这个咸鸭蛋特别的好吃,油汪汪的,配粥最好。”

    “哈哈哈哈哈……”

    邹氏和徐嬷嬷都笑得合不拢嘴。

    “祖母祖母……”一个半人高的小姑娘拉着邹氏的袖子,仰起头道:“祖母,爹给您也捎了一坛子咸鸭蛋。”

    “对对对,”董氏扶额道:“赟哥非要塞进行囊里头,两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