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其他小说 - 景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景昔沉思,凶手显然不是为财而来,一个百姓之家,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这样的一个高手。

    她挽了袖子,在各个房中搜寻了一遍,但时隔多日,想要查找证据,甚难。

    “不是情杀,也不是为财,一个百姓,又无仇家。”景昔拍了拍手,兀自沉吟。

    “刘大人也这般说过。”朱宜良垂眸。

    景昔回身:“他当时,可还有搜出其他何可疑之物?”

    “未有,凶手是突然闯入,杀人后,未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闯入?”景昔凝眉,“为何如此说?”

    闻言,朱宜良上前,指着房门道:“大人请看,这木门是被那凶手一脚踹开,且用了几成内力。”

    景昔低身,盯着木门上半截凹陷的脚印,伸了手细细抚摸:“这么大个痕迹,还说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朱宜良怔容:“可这只是个脚印,穿此靴子的人多的去了,算不得证据。”

    景昔抬眸,望着他笑然摇头,缓缓起身:“待会儿你留下,与这村子的百姓都打听一遍。”

    闻言,朱宜良满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打听……何事?”

    景昔皱眉,回身盯着他道:“打听郭壮一家生前行迹,说过何话,做过何事,回来之后一字不差与我叙述,对了,要一家一家的打探。”

    说完,兀自沉叹一息,负了手朝院外行去。

    浪费了半日时光什么线索都未查出,她琢磨着回去再翻看一下刑录。

    景昔撩摆,正欲上马车,见杨奎与萧川对着栅栏前朱宜良笑然,当下嘴角一勾道:“你两也留下,人多办事快,这两匹马也给你们留着。”

    “这……”杨奎急步上前,一抬头,瞧见她唇上血污,便想到适才亲上去情景,到口的话语已是忘得一干二净。

    萧川接过道:“大人,我们三个人,两匹马恐是不妥,不如改日……”

    “足够了,我让苗婶备上好酒好菜,在府中等你们消息。”景昔一笑,矮身上了马车,便听他们在车下悄语。

    “待会儿我还骑我那小红马,你两自便。”

    “萧川,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后面!你嘴怎么淌血了?谁给你咬的?”

    “胡说!碰……碰车框上了。”

    景昔摇头轻叹,贴着车壁坐稳,马车驶进城中时,见眼下道路不是回府,不由皱眉问声:“小弦子,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去医馆。”

    闻言,景昔忙撩帘拍了下他肩膀急声:“快回去!”

    “你脸上的伤……”

    “无碍!”

    “不行!”赵弦宁甩了记马鞭,“让郎医再给你瞧瞧身子。”

    景昔急了眉,见那医馆近在眼前,也顾不得旁物了,俯身贴在他耳边低语:“我来了葵水,染衣袍上了,还不赶紧回去!”

    她是真的来了红,昨晚起夜时看到裤子上淅淅沥沥血印吓得不轻,过后方才明白那是何物,适才她在院中时感觉身下热流涌动,这才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那你脸上的伤?”

    “我从宫里带了上好药散。”

    听罢,赵弦宁方才调转了马头,朝府中行去。

    第七十七章 再探

    自上次一别淮水,已是三日有余,景昔翻查了所有刑录,抽丝剥茧出条条疑点。

    这上百个无头刑案,她翻看了一夜,仍是觉得淮水一案是个突破口,且还牵连上任司狱无故身亡。

    “小弦子,你说一个剑客,一个高手,可是会即兴杀人?”景昔望向依在窗台上男人问声。

    那窗台甚矮,与书案平齐,她审案时,他便坐在窗台上闭眸假寐。

    “剑客,不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人,但高手,亦分正邪。”

    “那就是不排除会发狂杀人了?”景昔被他这番模棱两可话语说得长叹了一息。

    朱宜良等人从淮水村打探回来的消息被她一一列出,研究了三日。

    那郭壮家境贫寒,平日沉默寡言,事发前却性格突变,逢人便上前笑言两句,这让景昔甚是不解,到底是何原因会让一个自卑到沉默寡言之人突然扭转了性格。

    她决定再到淮水村走一遭,且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这混乱线团已是被她寻到线头,却久久解不开线身。

    赵弦宁引以为傲的赶车技术终是败在这崎岖村路上。

    景昔要扶着车壁才不至于被颠得东倒西歪,最后索性紧紧抱住车框,朝正是赶车的男人颤声:“慢些,不急的。”

    赵弦宁却是扬了扬手中马鞭:“快到了……”

    然他话未说完,便闻一声巨响,车身陡然颠了几颠。

    景昔跌进车厢内,脑袋撞上木棱,不省人事。

    整个车厢与车轮分离开来,车身砸在地上滚了几圈,荡起一片尘土。

    赵弦宁急忙跳下马车,爬进歪倒的车厢中,将几近昏迷的景昔拖出,抱在怀里使劲掐了几番人中,方才将她唤醒。

    “小弦子,你要谋杀我啊驾这么快。”景昔气若游丝戳着他脑袋气声。

    她这头,受了一次伤,已是傻了七年,再撞一次,恐是要傻一辈子了。

    “可还疼?”赵弦宁伸了手去查看她脑门儿上红肿,他倒希望受伤的是他。

    “你说呢?”景昔起身,却又他摁住。

    “再歇会儿。”

    “无碍。”景昔抚了抚生疼额头,“我去看看马车……马呢?!”

    “跑了。”赵弦宁将她扶起。

    “跑了?”景昔一骨碌起身,蹲在车厢旁仔细查看,“几日前还好好的,怎得突然就折了?”

    赵弦宁俯身,抚上车轸断口处,却是凌了双眉。

    察觉他面色不对,景昔皱眉:“怎么了?可是有问题?”

    “这断口,平整不素,有人做过手脚。”

    景昔凝眸,盯着车轴断裂处,冷嗤一声:“有人盯上我们了。”

    或许,在她入徐州城、入监刑司时,便已经被人盯上了。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生了心的想要查下去,查到海底深渊,闹得这徐州城天翻地覆,她要将这盘被操控的棋局打乱,而后亲自布棋!

    “别看了,走吧。”景昔晃晃悠悠起身,拂去衣衫上尘土。

    “我背你。”说话间,赵弦宁已是上前矮了身子。

    景昔“嗯”了一声,也不客气,如儿时一般,身子一倾朝他背上趴去。

    赵弦宁缓缓起身,拦住她两条腿耸了两下,背着她朝前山村行去。

    她比儿时重了,腿也壮实许多,幼年他一只手便能圈住她大腿。七年了,这身子长了不少,这般贴在他背上,他都能感受到她胸前软绵。

    “小弦子,你这束带不错,有品。”景昔拔楞了两下白发上蓝绸丝带,勾头笑声。

    他向来有品。穿衣有品,黑锦裹劲腰;佩剑有品,三尺长刃赤鳞剑,乃他亲自打造,剑出凌鞘,十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