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5

    种软颤之意。

    忘了是从何处读过这样的说法——远古时代的人类,需要时刻警觉猛兽的袭击。久而久之, 他们甚至能在凶猛的生物接近时, 就生出预感。

    这种基因, 历经了万年的传承,仍然没有消失, 只是在文明社会里隐匿了起来。

    唯有在最原始荒芜的地带,遇见了那个将自己当做猎物的猛兽,畏惧心才会被激发出来。

    只是,俞鹿还没想明白那股腿儿发软的颤意是从何而来的,阿恪已经重新垂下了狭长的眼, 恢复了沉稳的模样,沉声道:“俞小姐,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意思就是在我可以下地行走之前, 你要扶我、抱我上下楼。我不能每天都闷在房间里, 当我出去写生时, 你要负责接送我。”

    阿恪蹙眉:“俞小姐,我的家里……”

    俞鹿抢着说:“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叫阿恪,平日要帮家里放牧,还要上山去采摘山货。你家里若因为这段时间而有了损失, 我双倍付给你, 怎么样?”

    见阿恪露出了略微讶异的表情, 俞鹿脑子一飘,脱口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直接去和你家里人谈。”

    只是刚说完,看见阿恪骤变的脸色,俞鹿就有点儿后悔了。

    明明在阿恪来之前,她是打算好好说话,温柔小意一些、善解人意一些的,好扭转他对自己的坏印象。

    哪知道,就因为他没有痛快答应,就因为自己想要的人没有唾手可得,就忍不住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

    阿恪会不会以为她是在用他的家里人威胁他?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大夫说我的脚只要养一个月就能好了。”俞鹿咬了咬唇,哼声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有赚无赔的差事也不做吗?算了,既然这样,那我找别人去了。”

    阿恪微怔,否定的话下意识地冲了出口:“我……没有。”

    俞鹿眼前一亮,笑逐颜开:“那就是说你答应我了?”

    同时,心中涌出了几分得逞后的窃喜。

    刚才说要找别人,自然是在以退为进。毕竟身体接触是产生暧昧的温床,如果阿恪不答应她,她不可能真的找另一个男人代他。不然,就是在给自己乱点鸳鸯谱了。

    虽然这番话是一个赌注,但方才,俞鹿其实有种直觉,阿恪会答应她的。

    在西洋的时候,她与不少男人约会过,又因为学画的缘故,特别喜欢观察人的瞳孔变化、微小的表情,因此,总能很敏锐地感觉到一些东西。

    若说在溪边的那个晚上,她的情绪太过混乱,没有怎么注意阿恪的话,那么,今天,从阿恪踏进院子里,看向她的那一刻开始,俞鹿就有了一种稳操胜券的隐秘直觉。

    那是一种女人才会有的,分辨一个男人对自己是否有好感的,狡猾的直觉。

    “……”

    在那双写满了期盼和欢喜的目光下,阿恪喉结微动了一下,终于点了一下头。

    “太好啦!”俞鹿本来就不是在专心地画画,闻言,就将画板摆到了一旁,迫不及待要使用自己的权利了。不过这才刚开始,她还是知道分寸的,便说:“我现在坐得累了。阿恪,你扶我进屋。”

    阿恪的两条腿仿佛灌了铅,慢慢地放下了背包,走到她的跟前,迟疑了下,手虚虚地扶住了她的后背,另一手托住了她的臂弯。

    “你怎么僵成这样?那天抓我的脚踝连招呼也不打,现在怎么就这么拘谨了?”俞鹿噗嗤一笑,抓住了他那只粗糙的大手,按实了:“你扶我的时候,我准你碰我。”

    “……”

    俞鹿抬头看他,媚眼如丝,半真半假地说:“但是,不准弄疼我。”

    阿恪慢慢地闭了闭眼,略有些沙哑地“嗯”了一声。耳根浮出了烫意,后背也似乎无声地蒸出了一层煎熬的热汗。

    “好了,进去吧。”俞鹿得意地一笑:“明天早上带着早点过来见我,我要出去写生。”

    ……

    俞家小姐扭伤了脚,轰轰烈烈地将昆西村寨十几个男人聚集到眼前亲自选人一事,不消一日就传遍整个村寨。

    在古板的地方,这个举动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众人倒不会往歪处想,只是心道这位千金小姐的任性程度,果然和传闻一样,非同一般。

    当然,大家也只敢私下议论,不敢当着俞小姐的面表露任何不满。故而俞鹿半点没有感觉带非议。

    被她选上的阿恪,则在暗地里受到了不少男人的艳羡。这可是一份飞上青天的美差,只要攀上俞小姐的大腿,何愁以后没有出路?

    顶着那么多羡慕的目光,阿恪却没有飘起来,依旧稳重沉默。

    翌日,阿恪按照过往的作息节奏,在日出的时辰,睁开了双目,起身洗漱以后。

    昆西的清晨很冷。草地上结着薄霜。阿恪天生体热,睡觉时,只穿一层单衣。在昏暗的房间中,他碎发凌乱,伸手拿起了昨天穿过上山的外袍,正要披上,忽然间,眼前晃过了俞鹿笑着看他的模样,心口忽然一跳。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一件干净的布袍换上。

    天将将亮,浮出了一层白光,阿恪喂过家畜,做好了全家人的早点,捂着一份出了门。

    他习惯了早起,这个点儿,村寨的路上,只有零星早起的人在走动。俞鹿住的院子离他家不远,正静静地伫立在了晨曦之中。楼上楼下,鸦雀无声。

    大门自然是关着的,一楼与二楼间还有一扇小门。昨天,俞鹿将大门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他,允许他进屋里等着。否则就现在这个温度,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得冻成雪人了。

    阿恪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拧开了屋门。室内外的温度不可同日而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暖洋洋的空气。

    如今大户人家冬天都是烧暖气的,昆西则还停留在烧柴禾取暖的时代。俞鹿住的这间屋子比较特别,是当年俞家先祖的财产,有壁炉、火墙,虽然及不上俞家在泉州的别墅,可也已经很暖和了。阿恪站在这里,片刻功夫就开始冒汗了。

    阿恪一路上都将早点揣在怀里,就是怕它会冷。如今终于可以放心取出。在桌子上摆好了盘,阿恪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却听不到楼上有声音。

    她……还没醒吗?

    就在这时,阿恪忽然抬眸,耳朵微微一动,盯着漆黑的天花——他似乎听见了楼上传来了“咚”的一下落地声。

    片刻后,便有细弱的痛吟声传入他耳中。

    阿恪一下子怔住,脸色微变,猛地站了起身,唯恐俞鹿出了危险,三两步就冲上了楼梯,将那扇拦在楼梯前的薄弱小门推开了。定睛一看,昏暗的室内,床上早就没人了,倒是床边地板上有一个蜷缩成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