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办公室里，沉予以回想着昨晚周抈谈起姐姐的样子，她是那样的冷谈和萎靡。沉予以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周抈还有事瞒着他。

    沉予以对着电话机说：“东秋，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东秋就进来了，“少爷，你找我。”

    “你去帮我查一下周抈和周抈的姐姐，尽快给我。”沉予以捏着下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哦，还有丁浩辰，就是周抈每次见面的那个男人。”

    “好的。”东秋关上门出去。

    沉予以叹了一口气，他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

    今天是周抈去张森睿公司面试的日子，她穿了一身灰白的棉麻裙。

    周抈下了的士走到一栋楼前，上面写着森睿药业，看上去规模挺大的，周抈想。

    她走进大厅，灯光明亮，里面是灰白装修风格，很简单但又不失气派。周抈四周看了一眼，来往的人各忙各的：有低头看文件的，有手拿电话说话的，有推着货架车上电梯的，还有清洁工在打扫。

    她走向前台，一个穿着职业黑色西装的小姐姐站在那里。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我应该去哪里？”周抈走到前台礼貌地问。

    “如果您是已经提前在网上预约好了，上3楼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

    前台小姐姐向周抈点了下头，以表示不用谢。

    来到叁楼，周抈朝着指示牌走去，一间偌大的会议室出现在眼前，外面有很多人在侯着，个个打扮得体，穿着正式装。

    周抈手捏着衣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有些担心会不会太随意了点。

    唉，算了。

    她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旁边一个穿西装的男生问她：“你也是来面试的吗？你紧张吗？我好紧张啊？”

    周抈看了他一眼，他带着黑色方镜框眼镜，一副憨厚样，“还好。”她一向对不熟的人很冷谈，不愿深谈。

    那人接着说：“祝我们都能通过，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资料。”他把一迭打印的资料递到她眼前。

    周抈浅浅瞄了一眼，上面写着有关森睿药业的资料，她没拒绝，“嗯，谢谢。”

    拿过来浅看了几页，无关就是公司的介绍、创始人、发展理念、荣获的荣誉什么的。丁浩辰之前已经给周抈发过文档了，她背的很清楚。

    “为什么想来这上班？”她问。

    那人摸了摸头，解释说：“它是大企业嘛，我想着福利应该不错。”

    周抈点了下头，没在说话。

    “下一位。”里面来人喊到。

    “那我先进去了。”那男人朝周抈说了句，拿上公文包小跑进去。

    走廊上还有一些低语声，白色瓷砖影射出各物，周抈小小的身影也被倒影着，她低头看着，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下一位。”终于再次响起。

    周抈站起身来慢慢走进去，进门逢面迎上那个男人，他朝她说了句“加油”。

    桌子前面坐着叁个人，中间那个穿着灰色西装，浪荡不羁的样子。

    周抈想：应该不是董事长，面试不需要请这么大的官吧。

    周抈把自己的履历递给他们，然后坐下，挺起背，很端正。右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率先开口到：“可以做自我介绍了。”

    周抈面带微笑，开口道：“我刚研究生毕业，很喜欢药品鉴定，知道森瑞药业是大企业，所以想来看看自己在贵公司有没有实现的价值。”

    中间那个高层依旧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周抈以为他们还要问一些问题，但是旁边的女人仔细翻了翻履历，很满意的带着肯定点了点头。

    “周小姐毕业高校，我们会考虑的，旁边房间有一个药品测验考试，你做好后就可以回家了，之后再等我们通知就可以了。”

    “好的。”周抈没想到还要做试卷，不过她也不怕，毕竟自己的专业摆在那。

    她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有工作人员给她拿试卷，她瞄了一眼试卷，上面只有两个大题，一个是关于药品知识类问题，另一个是对公司的期许。

    没用20分钟，周抈就写完了。走出去，外面车水马龙，已经是中午了。

    她闲着没事，一个人挺无聊的。在公寓里看了一下午的综艺，她懒得做饭，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她也不怎想吃饭。

    到了八点，周抈玩手机玩的眼睛有点不舒服，揉了揉眼睛，想到沉予以还没回家，觉得奇怪，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到家了。

    可能在忙吧，周抈想，她就那么躺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她梦到姐姐了。

    姐姐掉进了一个水沟里，对着周抈喊：“抈抈，救命，快救我。”水逐渐淹没了她的头，她在水里一高一低的呛着，她向前伸着手，眼神祈求周抈救她。周抈跳进河里，伸手去抓她，向前慢慢游去，刚快要触摸到姐姐的手时，姐姐不见了，“姐姐，姐姐。”周抈大喊。深夜中，河水一片黑暗，一望无际，再也没了姐姐的踪影。

    “姐姐。”周抈从睡梦中惊醒，姐姐的惊恐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点开手机，锁屏上显示1:59，周抈起身去房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沉予以还是没回来。

    可能有事在忙吧。

    周抈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看着被月光透出一丝光亮的天花板，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

    夜晚的城市川流不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KTV里放着各种音乐震聋欲耳，魏风端着酒盘走在走廊上。

    来来往往的有很多人，一个穿着抹胸短裙的女人被一个大胖子猥琐男搂着腰，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宝贝，好好陪我，我有的是钱。”大胖子笑嘻嘻的摸着女人的脸蛋，眼神色情，那女人也娇滴滴的回应着他，欲拒还迎。

    魏风不喜欢这种花天酒地的男人，更不喜欢骄奢淫逸的生活。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刻意地隔远了些。

    走近一个包厢，他送了些酒过去，形形色色的人物聚集在一起，知味也在，她在陪客，魏风看了她一眼，她没理他。

    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坐在中间，被旁边的人阿谀奉承着，“黄主任，要不要喝杯，让这姑娘陪你。”他指了指知味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看着很小，估计二十岁出头左右，眼里夹着泪，她带着点鼻音求饶到，“我不会喝酒。”

    那男人脸色有点不好了，“怎么会不会喝酒呢，你不就干这行的吗，快陪黄主任喝一杯。”

    那姑娘拿着酒慢慢举到嘴前，却被知味一把抢过，“她新来的，老板别生气，我替她喝。”话落，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您看还满意吗，我还能喝。”说完，又给倒满喝了一杯又一杯。

    “还需要酒吗，点酒送表演节目哦。”魏风在一旁突然提高音量说到，“我看酒快完了，您们多点些酒可以算我账上的。”

    在沙发边上的一个女人被他吸引了注意，魏风毕竟年轻，长得也不赖，大眼睛，气宇轩昂的，是那个女人喜欢的弟弟类型。

    “我点酒能指定节目吗？”那女人画着大浓唇，邪魅地笑问。

    “当然能。”魏风回笑，“您点多少？”

    “拿最贵的，你陪我们喝，喝高兴了这月工资你拿到手软。”

    魏风装着顾虑了一下，表情纠结。

    那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难为情，起身走到他身前，手摸上他的胸膛，“放心，就是喝喝酒表演节目而已”，又倾身向前，在他的耳旁吹着热气说，“不是卖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