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拔智齿

    抱上金大腿之后小作坊SM一下子就大变样了，公司上上下下除了艺人几乎都大换血了，清退了一大波人又陆陆续续招了许多工作人员进来。

    李秀满还特意从欧美那边挖了不少技术人员过来，美工设计、填词作曲等等都招了一大堆，不差钱啊，豪横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账单如流水般哗哗的就寄到了周向东那边，他拿起来一看差点没气死，李秀满这老东西会不会做买卖啊，合着钱都不是他的是吧，怪不得市值就这么仨瓜俩枣的，他妈的老败家子。

    按理来说周向东身价都这么高了也不至于太计较，不过他小时候穷惯了，现在富裕了也还是习惯性的抠搜，也就对家人朋友大方，李秀满算哪号人啊，不声不响的就花了他那么多钱，可不是把他给心疼坏了。

    不行，他不能放任这么发展下去，周向东看了一眼数字又开始心绞痛了，他马上就打电话叫了几个高管过来，火速开私人飞机给空投到了首尔，落地就开始对账复盘。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小破公司除了在爱豆部上挣钱旗下的副业都在赔钱，子公司有餐饮业、演员部、通讯业务、体育营销、模特部等等，无一例外营业利润都为负。

    也不是说赔不起，这么点钱对周向东来说就跟芝麻粒一样，关键是这都不是他赔的啊，他自己赔多少都认了，这都是李秀满作的他为什么要给他兜底？

    像周向东这样做到顶的商人做事向来是杀伐果断的，他二话没说就给把债还上了，然后剔除了这些赘余的副业，只留下了和娱乐行业相关的业务。

    那李秀满当然不高兴了啊，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在外面谈的业务收购来的，拎不清的老头还打电话过去跟周向东理论，当时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知道个屁你？！你会不会做生意？养那么多没用的副业有什么用？不满意是吧？不满意别干，现在SM最大股份持有者可是我，你小心我开除了你！”

    是哦，他现在不是老板了，只是个打工人，认清现状之后李秀满就蔫巴了，算了，随便吧，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艺术总监吧。

    怅然的李秀满当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起来写了一宿的策划案，囊括了未来好几年内Red  Velvet主打曲的概念内涵，还有发展市场及无限扩张的体制等等，结果这个策划案写出来又被周向东给毙了。

    什么概念他也看不懂，不过就这个无限扩张的体制他认为风险是很高的，要实行也不能在他女儿的团里弄，他认为现在那几个成员就挺好的，不要再加别人进来了，万事以恩贞为主。

    李秀满一听倒也是这么回事，虽然现在公司里对练习生是有品德方面的考核，但是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绝对的真善美，万一砸了招牌呢，不行，这事得从长计议。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在男团里弄无限扩张的体制比较好，说起来有点现实，不过显然大众对男爱豆的包容性比女爱豆好很多，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比较好处理。

    打定主意下一个要出超大型男团了，不过李秀满这个老狐狸才不说呢，他还故意往下传小道消息说SM下一个还出女团，还时不时的再闹出来点动静吓唬人，弄的底下练习生是人心惶惶的。

    女练习生们都想着自己或许也有机会加入Red  Velvet，本来就一个比一个内卷，消息放出来之后更是卷生卷死，一个比一个练的猛。

    相比之下男练习生那边就气氛低迷多了，一方面他们不太相信公司还要出女团，一方面又控制不住的想万一真的是呢，那在这干耗着浪费青春也没用啊，有立场不坚定的就直接走了，一时间公司里竟然少了好几成的男练习生。

    “悠太，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吗？”这天练习完之后李泰容戳了戳旁边喝水的中本悠太，本来是强烈的五官却看上去那么的软棉。

    中本悠太累的出了一身汗，他用毛巾裹着头暴力的使劲擦头，随口回答了他一句，“嗯，听说了，下一个还出女团那件事对吧。”

    “那，那咱们怎么办啊？”李泰容有点小纠结，他不想离开SM，但是又不可避免的被这些传言影响，再加上他认识的很多练习生朋友都走了，他也有点心乱乱的。

    “反正我不走，我就在SM呆着，我一定要出道。”看着中本悠太坚定的眼神李泰容也冷静下来了，行，不走，就在SM呆着，不出道就死！

    被中本悠太带的他也不自主的中二起来了，李泰容的内心燃起了熊熊烈火，同时他又忍不住的赞叹，悠太的目标好坚定啊，不愧是冷静自持的日本男人。

    中本悠太顶着一张冷峻的脸蛋，拿着手机点开企鹅软件，点进空间给闵恩贞的说说点了个赞，然后缓慢的摁键打字评论。

    男人拽、照样甩o_O：让本少女美丽的歌声来划破黑暗吧！【图片：眼神坚定的看着日出】

    中本奇迹：撕碎邪恶！用正义之箭射穿黑暗的迷雾！支持Air  sama统治世界！

    嗯，这就是冷静自持的日本男人呢。

    那边闵恩贞正趴在床上扣手机呢，看见中本悠太给他评论一下子就乐坏了，真不愧是她忠诚的执事啊，非常好。

    自从贞爸来了一遭之后现在Red  Velvet的待遇直线上升，连夜搬进二百平米的大公寓，豪华保姆车配上助理保镖，一下子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虽然已经十七岁了，不过显然闵恩贞还处于经常发疯的幼稚阶段，空间里中二和非主流文案浓度极高，尤其她还特别喜欢看中国的电视剧，仙侠剧年代剧抗日剧什么都看，特别博学一小孩。

    最近她喜欢上一个叫做《爱情公寓》的喜剧，天天抱着手机看到深夜，蒙在被窝里不停的哈哈笑，这让新室友金艺琳可纳闷了，凑过来看了一眼吧也看不懂。

    然后闵恩贞就找了个韩文版的和金艺琳一起看，偶尔有梗get不到了她还给对方解释，于是躲在被窝里哈哈笑的就变成两个人了。

    这事让裴珠泫知道了还得了，两个妹妹不好好睡觉晚上还熬夜看电视，说了她们一顿之后两个人短暂的安生了一会儿，然后就又憋不住的开始偷偷看。

    没办法了，只好把她们分开了，小闺蜜含泪告别对方，随后就换成裴珠泫和金艺琳睡，姜涩琪和闵恩贞睡，然后朴秀荣和孙胜完两个省心的一个屋。

    本来安排的很合理了，但是裴珠泫没想到的是姜涩琪也开始跟着闵恩贞熬夜了。

    “涩琪你怎么回事？”裴珠泫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门，原以为是个靠谱的，结果还是被恩贞这调皮小孩给带歪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那个电视剧真的很好笑很好看。”说完姜涩琪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看见她那个憨憨的样子裴珠泫就知道不行，还得她亲自上阵。

    最后换成裴珠泫陪闵恩贞睡觉了，一张大床上睡两个人，换成油盐不进的大姐小孩没招了，只好乖乖的到点就睡觉了。

    闵恩贞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姐姐身上，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处蹭了蹭，嘤嘤嘤叫的像呜咽的小奶狗一样，“珠泫姐姐晚安～”

    第二天起来闵恩贞又抽空追了一集，当看到里面关谷神奇要切腹自尽的时候她有点好奇了，这是每个日本人都会的技能吗？于是就给中本悠太发了个消息问他。

    切腹自尽？中本悠太觉得他应该不太会，但是他不想在公主sama面前承认自己无能，所以中本悠太就铿锵有力的承认了。

    “是的，我们日本人很会切腹自尽，不过我们一般不这么干，因为有点疼。”

    闵恩贞看完这句话之后在心里念了好几遍的阿弥陀佛，太血腥了太血腥了，肠子器官哗啦哗啦掉一地，想想就好可怕啊啊啊啊！！

    从那时候闵恩贞就再也不看日本热血漫了，她发现里面的角色也都怪凶猛的，不适合像她这样的乖狗狗看，还是老老实实看她的电视剧吧。

    虽然条件是变好了，接到的商演也多了，不过Red  Velvet还是喜欢去广场唱歌，现在除了老人和大妈之外也多了其他的路人看，轻松愉悦的氛围谁都喜欢。

    这天她们正坐在车里往广场那边走呢，闵恩贞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晶亮的小眼神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圆圆的头，是柾国？！

    “嗨！柾国！我在这里！”把车叫停之后闵恩贞摇下来车窗，双手比成喇叭状冲对面大声吆喝，嘹亮的小嗓门一下子就吸引了对面防弹少年团的注意。

    田柾国一抬头看见是闵恩贞对他招手，当时就惊喜的窜过去了，站在车窗下兴奋的跳脚，“啊啊啊恩贞啊，好久没见了，好想你！”

    练习生的时候他有手机可以随时和朋友们练习，出道之后公司管的严，直接把他的手机给没收了，整个队里也就队长金南俊有一台。

    前一阵田柾国听说闵恩贞出道了还挺高兴的，没想到没过多久他的亲故就被骂了，他着急上火的想跑去SM安慰安慰她，但是防弹的行程排的太满了他根本抽不出来时间，借了金南俊的电话打过去总是占线，好不容易接通了没说几句就挂了，这会见了面两个人可不是要好好的叙叙旧。

    “你们要去哪里呀？”

    “我们不知道呢.正在找地方要路演呢。”

    “那你们和我们一起呗，我们一起演出呀。”

    “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田柾国就刷一下子蹿上车了，面对着大开的车门防弹几个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车里都是女孩子啊，他们上去不好吧，而且这是要去哪啊？！

    纠结了一小下之后金南俊就带队上去了，没办法，忙内还在车上呢，上来之后几个人拘谨的挤在一起坐着，此起彼伏的阿尼哈塞哟和鞠躬。

    五女六男面对面坐着，偶尔不小心时就四目相对了，赶紧错开视线彼此都很尴尬，整个车里都安静的很，只能听见闵恩贞和田柾国窸窸窣窣咬耳朵的声音。

    好不容易到地方下了车人才松了一口气，下来之后金南俊赶紧跟裴珠泫客气的鞠躬道歉，“都是我们忙内太不懂事了，实在抱歉。”

    “哪里哪里，我们忙内也不太乖巧，前辈太客气了。”裴珠泫见前辈给她鞠躬吓了一大跳，赶紧一头栽下去比他鞠的还深。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面对面不停鞠躬的僵局，一个比一个鞠的低，最后金南俊都鞠的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要趴地行大礼了。

    尴尬的局面一直到老头老太太们围上来才缓解了，Red  Velvet照例上去唱了好几首上世纪的老歌，然后跳了一首六人版的《Happiness》。

    随后闵恩贞下来跟周围人热情的介绍了一下她的朋友田柾国和他的组合，还说是特别邀请他们来演出的，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防弹少年团上台了。

    本身男团的舞蹈强度就比较大，防弹少年团的舞蹈编舞和难度又是地狱级别的，再加上团里面有个积极表现的疯孩子，所以这场跳的尤其激烈，连台子都要给跳碎了似的。

    “啊呀，我不能看啊，我一看我的腿就开始疼了。”

    “防弹少年团，这个名字好啊，很有我们那个年代的风格。”

    “这几个孩子怎么唱的这么快啊，我都听不清啊。”

    “哎呀，我的眼睛都要花了，还是让红丝绒来吧，奶奶还是喜欢听你们唱歌。”

    老头老太太们纷纷化身Red  Velvet毒唯，叫着让他们下去，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田柾国笑的跟傻子似的说谢谢大家捧场，然后就下去休息了。

    后面闵玧其和金南俊上去来了段方言rap，特意看准了老人家的脸色放慢语速，只要对方一皱眉他们就拉长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这回唱完之后终于获得了好评。

    后面两个团的人也熟悉了一些，没有初次见面那么尴尬的要死了，还几个人男女对唱了好几首歌，姐姐哥哥们在上面表演着，田柾国和闵恩贞两个小孩躲在树底下摸鱼唠嗑。

    “哎，恩贞，我长智齿了，超级疼的。”田柾国皱着眉捂着脸，丧丧的说着他的烦恼。

    “你也长了吗？我也长了！真的好痛TT”闵恩贞把嘴张大给他看自己冒出头的小智齿，两个人同病相怜的抱在一起哭嚎。

    老妈子裴珠泫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吓了一大跳，正纠结着要不要把他们分开呢，等看见两个人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的样子她就释然了，算了，两个小孩而已，没有谁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的。

    等日落黄昏散伙的时候两个人约好了过段时间一起拔智齿，然后就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说是要一起拔智齿，但是田柾国的智齿长得比闵恩贞早，现在已经正成熟了，每天晚上都疼得他眼泪汪汪的，田柾国心说不行，再忍忍，说好了要和恩贞一起拔的。

    不知道忍受了多久的折磨，终于闵恩贞的智齿也完全长出来了，两个小孩约好了一起去看牙医，拔牙的时候害怕的手都紧握在一起。

    “呜呜呜柾国啊，我们能活着下手术台吗？”

    “恩贞我好害怕QAQ，怎么办我的脸上会破开一个大口子吗？”

    “哇啊啊你别吓唬我！”

    牙医正在调配麻药呢，听见他们在后面哇哇的喊感觉怪好笑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田柾国和闵恩贞两个人的智齿长得位置都差不多，都是一左一右各一颗，拔完之后医生给他们开了点消炎药，还把他们的牙装到小袋子里送给他们了。

    “哇，我的牙好可爱哦。”闵恩贞看着袋子里的两颗牙可喜欢了，圆圆胖胖的连脚都是圆嘟嘟的，真可爱啊(^O^)

    田柾国看了看闵恩贞萌萌的牙，又看了看他自己的牙，张牙舞爪的好丑好凶，怪不得那么疼，真是坏家伙啊。

    舍不得就这样散伙的他们选择吃了饭再走，拔完智齿短期内只能吃流食，去饭店里看了一圈也没有能吃的，于是两个小孩含泪点了两碗鸡蛋羹吃。

    趁着吃饭的时候他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交流着彼此的困难，这么一说他们才知道原来彼此都很难啊。

    小公司出身的防弹少年团出道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一样掀不起半点波澜，辗转磨砺了一年也没有熬出头来，依旧在四处路演刷脸。

    而大公司出身的Red  Velvet因为头上有着大火的师兄团市场几乎被断了一大半，即使有了曝光度也无济于事，依旧糊作一团。

    “没关系的，我们肯定会大火的。”臭屁小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自信，举起鸡蛋羹就跟田柾国碰了一下，“干杯！”

    “假装这是罗曼尼康帝红酒好了。”说完闵恩贞装模作样的转了转碗，假装自己在醒酒，小口抿了一嘴之后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学着她的样子田柾国也细品了一下，他故作深沉的皱着眉，砸吧了一下嘴巴，“口感有些涩，回味甘甜，很好喝。”

    “啊哈，罗曼尼康帝不是这个味道的，它有淡淡的酱油味、花香和甘草香气。”

    “哇，恩贞你喝过吗？”

    “我没有哇，我还没成年呢不可以喝酒的，这是我爸爸说的，他的酒庄里就有很多瓶红酒，等我以后挣了大钱请你喝呀。”

    “好啊好啊，我以后也会成为大明星的，然后也会有黑卡的！我要买世界上最贵最漂亮的手表送给你！”

    明明是假装在喝酒，两个小疯子却好像真的喝醉了一样，端着半碗汤汤水水还品起来了，临走的时候田柾国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啪啪圈，是他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抽奖抽到的。

    田柾国让闵恩贞伸出手腕来，啪一下子就圈上去了，“假装这是我送你的手表好了，未来有一天我一定会送给你一个真的的！”

    少年的目光清澈而坚定，黑曜石般的眼珠仿佛在夜里发光，闵恩贞眯眼笑着答应了，美滋滋的摸着自己的啪啪圈和他挥手再见了。

    “再见了，未来的大明星！”

    “你也是！未来的大明星注意安全！”

    幼稚而单纯的愿望除了他们彼此之外也只有月亮知道，此时的他们或许说的都是戏言，谁也不知道未来竟然有一天真的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