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断你翅膀,再抱你飞翔在线阅读 - 描述一下

描述一下

    医院很干净,条件也非常好,甚至算得上奢华。路眠雨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穿过长长的走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他要把最好的给黎姜。这是他的初心。可实际发生的事情却总是有些他意识不到的讽刺。

    黎姜跟在路眠雨的身后,不需要人拉着或者催促,一直很自觉地追随着路眠雨的脚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到任何紧张或不悦,好像即将动手术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似的。

    只有抬头望向路眠雨时他的眼神会颤抖一下。闪过一些什么,又迅速湮灭。

    “这整个一层我们都租下来了,一个月的使用权,连带着手术室。硬件设备都核对过了,完全符合要求,医护人员用海堂叔自己的团队,所以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只要您对这个环境还满意,咱们就可以进行了。” 冯大夫给路眠雨介绍着。

    路眠雨没回答,转头看黎姜。

    黎姜领会了路眠雨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都好。”

    “那就先到这个房间做体检吧。手术暂定后天下午,具体时间我再跟您沟通。” 冯大夫明明在谈论着黎姜的手术,可是全程都面对着路眠雨征询意见。这个病人,无非就是路总的私人物品,没有独立的人格,只能点头答应,这样子的主奴关系冯大夫见多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路眠雨也没想过有什么不妥。

    “好。” 他说。

    “那随身物品有吗?我给您先放进病房。” 冯大夫问。

    “随身物品?” 路眠雨也问。

    冯大夫都傻眼了。

    “住院不得带随身物品吗?起码要有换洗的衣服什么的吧,您这是……没有住院的经验吧?“

    的确没有。路眠雨进监狱前身体健康很少感冒。从监狱出来后除了关节问题也没啥需要跟医院打交道的时候。陪人住院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家败落前光护工就有七八个,按摩的,擦洗的,洗衣做饭的,分工明确,根本轮不上他陪床。

    “那我这就回去取。“ 路眠雨说。

    “我看您脸色不好,反正这都到医院了,要不您也检查一下?“ 冯大夫巴结着路眠雨说。哄好了雇主,才能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流入。

    路眠雨本想拒绝,他觉得他的病根不在身上而在心里,只要黎姜对他生死不离了他也就活蹦乱跳了,不需要打针吃药。

    可身旁一直沉默着的黎姜说话了。

    “去看一下吧,要不然开车回去也不安全。“

    路眠雨一下子就变成了顺毛驴。只是嘴上还倔。

    “嗯。“ 他嗓子眼儿里答应了一声。

    吵架往往是这样过去的。心里火大嘴上也不饶人,然后心里的火气消了可还是死鸭子嘴硬,直到最后都软下来。路眠雨现在刚过渡到第二阶段。

    “那好,刚好,趁着他做检查的时间我也去给您瞧一下。“ 冯大夫说。

    “你不是生殖科医生么!“ 路眠雨质疑地皱眉看着冯大夫。

    “专修生殖科之前我是全科大夫,常见病都没问题。“ 冯大夫想了想,加了个,”您放心“,这样听起来就不会像是自己要去割路总的蛋了。

    “那他呢?“ 路眠雨表达得很含蓄。他还想陪着黎姜做检查来着,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说。

    “都是些常规检查不存在危险。“ 冯大夫说。

    “我自己可以的。” 黎姜也低声说。

    再坚持岂不是显得自己太上赶着?吵完架的时候是路眠雨大男子气概最爆棚的时候,不道歉不弯腰爱咋咋地是他的原则。

    “行,那走吧。” 路眠雨把黎姜留下,跟着冯大夫离开了。他忍住了三次回头望的冲动。

    路眠雨这边儿没什么意外情况。还是那一套,关节炎导致的持续低烧。查了血拍了片子,折腾到下午两三点才开始输液。

    “那边儿的情况怎么样?“ 路眠雨问。他有些回避黎姜这个名字,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愧对,他以为只来源于吵完架后的正常反应。自己脾气大自己也知道。

    “查完的几项都没问题,血压心脏肝功能肾功能什么的,还有些要晚上才能出结果,还有些没查完。“ 冯大夫边鼓捣着针头边给路眠雨回话。

    “您吃饭了吗?输液会刺激胃。” 冯大夫忽然想起来,这一下子从早晨折腾到半下午了,午饭还没解决。

    操,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了!路眠雨这才想起来。光他妈的头晕了,一点儿没觉得饿,都被那乱七八糟的强烈情绪填满了,气都要气炸了,根本感觉不到饿。

    “你帮忙下楼买点吃的,快点的,但是要热的,麦片的话只要原味的,有包子也行,素的,香菇青菜的最好。” 路眠雨要的全都是黎姜爱吃的。黎姜也是从昨天早晨出门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吧,不用问,肯定是,那个傻子能想起来啥。

    “买完了给那边儿送去。“ 路眠雨掏出钱包扔给冯大夫。意思很明确,就是冯大夫的午饭也给报销了。

    “那您吃啥?“ 冯大夫心满意足地装好钱包问。

    路眠雨摇了摇头。心乱,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他就仰头看着滴速调节阀里的液体一点一滴流入身体,开始在脑子里迅速复盘手术细节。他要确保黎姜是绝对安全的。

    不得不说只要离开了感情问题,路眠雨的脑子还是相当周密的。他背地里找了另一拨人把这个UncleHessen的背景查了个底儿掉,包括其医疗团队的资质以及手术案例的记录,合法的非法的都打探了一遍,至于技术细节和医学理论,他也自然不会只听冯大夫的一面之词,手术的安全性和可靠性经过了三个独立行医团队的反复确认。

    没问题了,路眠雨一次次对自己说,每个环节都是严密的。

    他还是做生意的那一套思维。唯独遗漏了情感这个环节。

    第二瓶水快滴完的时候,冯大夫回来了。

    “吃过了?” 路眠雨问。

    “嗯,吃的大盘鸡。” 冯大夫抹抹嘴。

    “操老子说的是他不是你!” 路眠雨要不是腿疼都想一脚踹开这姓冯的。

    “呃呃,吃了吃了,先给他吃的,肯定病人优先么!” 冯大夫陪着笑解释。“按您的吩咐,买的包子,热的,六个香菇青菜的,还买了粥。”

    “剩了多少?给我吧。” 路眠雨在家的时候吃黎姜剩饭都吃习惯了。

    “没剩,都吃完了。” 冯大夫骄傲地说。整的好像跟他吃的似的。

    “都吃完了?” 路眠雨眼睛瞪得老大。黎姜情绪不好的时候吃不了几口,每次跟他发完脾气他总是好几顿饭都不怎么吃。

    “对都吃完了。” 冯大夫再次点头确认。“一开始说只喝粥,后来给他说动手术需要营养和体力,他就都吃了。”

    路眠雨觉得医院白花花的墙壁白花花的床单让他眼晕心慌。他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让冯大夫别再说了。

    另一间检查室里,黎姜叉开双腿并曲起,以产妇的姿态躺在椅子上。他下身已经脱光了,只盖着个白布单子。

    一个像是印巴裔的白大褂用英文说了几句,旁边的另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瘦小亚裔男子开始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转述。

    “先介绍一下,这位是Hessen医生的助理,我是翻译,主刀大夫只有手术的时候会来。”

    黎姜点点头。

    “助理说,这是最后一项检查,不用紧张,都是术前常规检查。因为植入的皮肤是阴茎皮肤培养成的,所以必须检查生殖器皮肤敏感度。”

    黎姜还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白布被掀开,黎姜的下身完整暴露,他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到躺在自己小腹上的那一大堆肉。路眠雨很喜欢把玩那里,玩着玩着就会硬,只要路眠雨不动,多数时候那里都是这样懒洋洋地躺着。看起来糊里糊涂的,和自己一个样。黎姜仰面朝天躺下开始在脑子里胡乱想。

    助理戴上了手套。像是在肉摊上翻动猪肉一样开始检查。

    “靠这尺寸亚洲人少见啊。形状也好,这屌,适合拍GV。” 助理用英语对翻译说。他表情很严肃,语气也很机械,掩饰着下流的描述。

    翻译先飞快地瞄了黎姜一眼,而黎姜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于是翻译放下心来,冲着助理使了个龌龊的眼神,窃笑一下后立刻恢复正常,很配合地点点头,似乎从头到尾都在探讨着什么专业问题。

    黎姜全听懂了。他也是从小看GV长大的。因为喜欢多毛肌肉大屌壮汉,所以非常偏爱欧美片儿。

    但他没想到评论区里的那些下流话有一天能用到自己身上来。

    “你看这俩卵蛋,这形状,不是一包而是两颗啊这么明显,这是极品啊。” 助理用的词都是非常低俗的俚语。

    “这去当Top都可惜了,拍一套虐阳能挣不少。” 翻译啧啧赞叹。

    俩人开始憋笑。

    像是怕黎姜觉察出这语气中的不妥,翻译开始瞎扯。

    “呃,医生说春节的时候吃饺子吃出了硬币,我刚赞叹他运气好来着,他就说把牙硌崩了。”

    黎姜顺从地笑了一下。然后还是那样面对着天花板。

    “咱们先玩会儿。” 助理加快了语速低声说。

    “他告诉雇主了怎么办。“ 翻译有些担心。

    “一个玩具而已,雇主也不会多在意,在意的话咋会送来做这手术?况且他咋知道是玩儿还是检查。“ 助理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捏动阴囊。

    翻译干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激动的嗓音,对着黎姜下达配合意淫的命令。

    “医生刚才说需要检查阴茎的生理反应,有感觉的话你向我们确认。”

    黎姜只问了一句话。

    “这是路眠雨让做的检查吗?”

    翻译有些不耐烦地拿出了检查单,路眠雨的签名赫然入目,中英各一份,黎姜看得很清楚。

    “那好。” 他笑了笑点头。

    助理开始捏那两颗蛋,故意在掌心握紧再放开,重复了很多次。

    “有感觉吗?” 翻译视奸着黎姜。

    “有。” 黎姜说。

    “描述一下。” 翻译咽了口口水说。

    “胀。” 黎姜说。

    “有兴奋的感觉吗?还是疼?“

    “不怎么疼,就是胀,很少的兴奋感。“ 黎姜说的都是实话。他一向对路眠雨说实话,哪怕只是两个签名。

    “他说你手法不好快把他捏爆了还不勃起。“ 翻译戏谑地向助理转述。

    助理笑得很猥琐。翻译已经不屑于向黎姜解释伪装了,躺在椅子上的人毕竟只是个玩具。即将被改造的躯壳。

    助理又开始用手指揉搓龟头,绕着尿道口一圈一圈。

    “平时尿道口容易出水吗?同房的时候。” 翻译还欲盖弥彰地选了个看似很尊重的词。

    黎姜想了想,摇头。他前面很干,路眠雨插半天都不滴答前列腺液,除非手揉。

    “那这不是出水了,还挺多。” 翻译看了一眼亮晶晶水汪汪的龟头说。

    黎姜闭起眼睛,笑了笑,很平静地回答:“挨操的时候不湿,被捏的时候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