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永眠之地
楼船的结界在停靠的刹那消失，两人皆察觉到楼船停下，神力结出了一个法印在空中，在触碰的瞬间化作金色的点点流光，待光逐渐淡下两人换了一身正装。 一白一黑两身截然不同的衣袍，加上两人气场不同形成鲜明对比，还真鲜少有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两人本想落地，但岛上处处浅水弥漫，玉清烟更不想弄湿衣服，只能施了避水术不得已踏水而行。之后的玉清寒四周看了看，浅显的白色小花铺满了整座岛，循着白花铺设的道路前进显现出一座宫殿。 宫殿庄严肃穆，整体也是白色，边角用金色线条装饰。外围四处敞开，白色的蔷薇爬上了殿柱，大门紧闭无任何东西可以撼动。 两人来到殿门前的那刻，藤蔓纷纷退至一边，露出繁复的咒印纹路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端详着咒印，也尝试过用神力强行打开，但依旧纹丝不动。 玉清烟额头那抹朱砂红隐去，露出金色的帝君神纹，调动修习的冥府功法，瞬间眼眸和金发变成了鲜红。一时间看起来妖艳无比，更多了些魔修特有阴冷气质。 见状玉清寒也照做，两人腰间的玉佩皆有所感立刻化作一道光飞到咒印两方。咒印发生了变化，显现出玉佩的轮廓，随即玉佩镶嵌在殿门之上，缓缓打开。 玉佩又飞回了两人腰间，门里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道金色的屏障相隔开来。两人相视，玉清寒则拉起他的手一同进入，入目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 入巨大的楼阁一般，墙壁之上镶嵌着无数零落的须弥空间，头顶金色的光芒使其一眼望不到头。两人向上飞去，越是往上空间就越多，而空间的间隔中还有整套摆满书架，各式各样的书。 有的是秘籍，有的是生平事迹，大多就是这两种。 光芒的中心是像水珠一样的巨大空间结界，两人触碰的瞬间进入了楼阁的另一半，与刚才相比起来，这边明亮轻快得多。摆放须弥空间的楼阁虽然有光却整体昏暗，只能依稀辨别，不像这边一切清晰明了。 低头看了看脚下，透明的结界能将另一半楼阁尽收眼底，四周一望无际，似是没有边界。 而四周漂浮着从外表看不一样的水珠，皆有普通团扇那么大，玉清寒随意的选了手边的空间进入，那是外表看去云松带这一方瀑布的小景。 两人打量着这一方世界，美轮美奂到有些不真实。远处有人向他们走来，一看是个白头老翁，面容挂笑倒是看着和善。 老翁看了一眼他二人的神纹，又看了看腰间的玉佩，随即行了一礼道：“两位帝君能来，当真是稀客呀，我们借一步说话？” “你是？”玉清寒疑惑的问道。 “不忙不忙，待小仙招待二位帝君慢慢道来。” 云松下，三人交谈着。从谈吐举止间老仙翁看上去随意，却是极其恪守九重天那套的做派，从头到尾没有越矩的地方。 据他所说，距溟屿那代帝君陨落后，再没有帝君能来这送寿数尽了的六界之人安息了。这地方从混沌之初便存在，却在上古洪荒中才被发现，那些遗愿未了，对现世有留念的，便可以在此安息，不会直接消失。 而只有那艘楼船能来到此地，那些在船中的空间便是还未来得及放置的遗体。仙翁表达这可能是想让两位帝君继续承接这些事，所以楼船才会引导他们踏入这里。 只是这些年，永眠之地有逐渐被淹没的趋势，许多人灵气不足，都长时间待在各自的空间内，更甚者有消散的迹象，而象征着此地的曼陀罗华已经凋谢，所剩无几。 了解了基本的事态，两人将楼船上全部的空间摆放在楼阁中。一时间又占据了一整面的墙壁，楼阁自动又扩高了一楼。 而玉清烟四处游荡，找寻曼陀罗华凋谢的原因，最后在角落发现一株被淹没的花，在触碰的瞬间变成了曼珠沙华，长势立刻恢复不再掉落花瓣，看上去没有刚才那般的极其可危。 “我依稀记得，在没有曼珠沙华的时候，忘川的彼岸是由曼陀罗华负责辅助净化灵魂的。嗯...以我的能力要铺满整座岛，有些困难。” “你需要如何做，我来代劳。” “你铺设虚空海的那一半曼陀罗华，我铺设溟海的那一半曼珠沙华，维持一个平衡就好。按照现在的样子，原先的曼陀罗华已经不足以支持整个永眠之地的灵气了，只能铺设相对量的曼珠沙华来辅助。” 说罢两人立刻施展神力，整片的花丛破土而出，海水也渐渐退去，整座岛灵气大盛。还幻化出成群的灵鸟在空中盘旋，而后衔了两朵飞花消融在两人的神纹上。 两人明白了创造须弥空间的方法，也获取了来去自由的便利，可在这施展瞬移的神力。也知道了久远的一些事情，更清楚的知道了冥府与九重天关系恶化的历程。 两人瞬移回了冥府，等待的施南风和施南云有些焦急，看见玉清烟还未完全消散的红色瞳孔，愣了愣，询问有无异常。 而玉清烟只是淡淡的说动用了功法，没什么其他表示，随即两人说了些溟军的调度情况便退下了。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玉清烟便思及另一件事，沉思着要不要将那应无昇和他妹妹复活。 玉清寒看出的了他思绪，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你无需自责。想做便做吧，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听闻这话，玉清烟抿唇不语，神思却是在吩咐施南风将他二人的尸体保存下来。 神力耗去大半，又动用了修罗功法，玉清烟强撑着将冥府的禁制关闭了一部分，防止玉清寒不慎出现意外。 最后突然晕倒，幸而玉清寒早有准备及时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