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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是穷光蛋了,你还喜欢我吗(剧情)

    温母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三人,她是个牡丹花一样娇艳大气的女人,虽年过四十,保养的很好,皮肤细腻没有一丝皱纹,一看到她,就知道温时钦长相随了她,一双桃花眼欲语还休,不笑就自带三分笑意。

    温时钦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温母,道:“妈,这是陈竞给你带的礼物。”

    “哎呀,真是太客气了。”

    温母看向陈竞,感叹道:“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还长这么俊,难怪时钦那么喜欢你。”

    陈竞将注意力从许嘉禾身上移开,投到温母身上,女人变化不大,就是比过去多了一丝成熟风韵,他有些紧张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心虚,礼物其实是温时钦买的,给温母的是保养品跟护肤品,给温父是一瓶高档白酒。

    温时钦总是考虑的那么细致周到,替他打点好一切,反观自己,几乎帮不上对方什么,这让他难受不已。

    深吸一口气,陈竞缓缓道:“伯母好。”

    他不善言辞,想跟温母多聊两句,好让温母对他有个好印象,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些年您过得还好吗?”

    看出陈竞的紧张,温母不由笑了,“我挺好的,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用感到拘束。”她招呼道:“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对了嘉禾,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生疏。”

    许嘉禾笑着道:“只要是伯母做的都好吃。”

    温母顿时笑弯了眼。

    看出温母很喜欢许嘉禾,陈竞心头微涩,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缓缓摩挲着他的手背,温时钦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不知道许嘉禾会来。”

    陈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倒是温时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继续跟陈竞咬耳朵:“一会儿无论我爸跟你说什么,你都左耳进右耳出,凡事有我。”

    陈竞点点头,“嗯。”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少年的,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饭桌上,温启山坐在主位,温时钦跟温母分别坐在温启山两侧,陈竞坐在温时钦旁边,而许嘉禾则坐在了温母边上。温启山先是问了许嘉禾的伤势跟学业,许嘉禾一一应答,说身体已经痊愈了,临近过年,就不着急回学校,想在家里过完年再走。

    温启山耐心地听着,完全忘了今天还有一个客人。

    还是温母察觉到不妥,主动找话题道:“你奶奶她还好吗?”

    陈竞默了默,道:“她已经过世了。”

    温母顿时有些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本意是不想陈竞受到冷落,结果好巧不巧提到了对方的伤心事。

    陈竞动了动唇,想说没事,身旁的少年接过话茬:“这事儿怪我,我应该早点把陈竞的事跟你说的。”

    温母是个感性的人,得知陈竞奶奶去世的消息,不免有些情绪低落,后面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用餐,时不时细心地给每个人布菜,尤其对陈竞特别关照,菜多到已经堆成小山了。

    陈竞乖乖把温母夹得菜都吃掉了,温母又给他夹了一些,陈竞又吃掉了,等到温母第三次给他夹菜,温时钦知道陈竞不懂拒绝,忙把自己的碗凑了过去,及时把温母要夹给陈竞的红烧肉拦截,“妈,你多关心关心我吧,我才是你儿子。”

    温母笑道:“想吃我做的菜,就多带小竞回来。”

    陈竞听了,心下一暖,脑海里一直紧绷的弦得到了放松。

    一旁的许嘉禾眸色微沉,脸上的笑容一窒,掩饰性地垂下眼,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

    饭毕,温母开始跟保姆一起收拾碗筷,她虽是豪门阔太,但并不娇贵,极其享受做家务,还不忘使唤温时钦过来帮忙洗碗。

    温时钦看了陈竞一眼,有些不放心,许嘉禾在一旁打趣道:“你俩能不能别这样秀恩爱啊,分开一会儿都不行啊。”

    温母听了,笑着道:“别偷懒了,快把碗洗了。”

    意识到自己过分紧张陈竞,温时钦摸了摸鼻子,“来了。”

    等两人进了厨房,温启山领陈竞跟许嘉禾去了院子。

    三人坐在石椅上,圆形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温启山一边熟练地泡茶,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你跟时钦谈了多久了?”许嘉禾极为妥帖地给温启山打下手,不需要温启山指示,就知道什么时候要做什么。

    陈竞顿了顿,道:“去年十月。”

    “也就才三个月啊。”

    温启山沉吟了两秒,开门见山道:“时钦将来是要掌管整个温室集团的,他的另一半不说家世背景要跟温家旗鼓相当,至少不能落后太多,你不适合他,给个价吧,你要多少才肯离开他。”

    陈竞听了,脸色有些难看,一字一顿道:“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温启山不觉得三个月的感情能有多深,也不是歧视陈竞是曾在温家工作的保姆的孙子,完全是为了家族考虑,温时钦是最让他骄傲的儿子,也是最适合的继承人,强强联合才能使得家族利益最大化,让温家长盛不衰。

    温启山叹了口气,把泡好的茶递到陈竞手边,缓缓道:“如果时钦执意跟你在一起,他将不再是温氏的未来继承人,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无所有吗?”

    “……”

    陈竞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少年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指骨并不突出,好看的能当手模,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要是让这双手覆上薄茧,手指变粗,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的月亮,怎么能倒映在泥潭里。

    见陈竞沉默,许嘉禾眸色微闪,劝起温启山:“伯父,这样时钦会很为难吧,就不能成全他们吗?”

    听到许嘉禾为他说话,陈竞愣了愣。

    却听温启山道:“要当温家家主,必须要把家族荣耀放在第一位,我当年也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娶的你伯母,现在不也很好,再说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要是他们一定要在一起,我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要知道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

    许嘉禾听到这里,给陈竞投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陈竞不懂豪门里的弯弯绕绕,却听明白了温启山话里的意思,温时钦只能在他跟温氏家主的身份之间选择其一。

    一想到要跟温时钦分开,他的心比死了还要难受,他设想过很多种结局,过程不同结局殊途同归,无非是温时钦不喜欢他,他执意勉强,让温时钦恨他一辈子,万万没想到温时钦会跟他在一起,更没想到,挡在他跟温时钦之间的,是身份悬殊这条鸿沟。

    “为了时钦好,请你离开他吧。”

    陈竞只觉得心被一拳拳打到裂开,鲜血淋漓,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张了张嘴,“我……”

    我什么呢?

    不管不顾霸占住少年,哪怕对方会失去一切也不肯放手,这是他想要的吗?

    陈竞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一道清澈的声音,穿透他心里的迷雾抵达他的耳边:“我不会让陈竞离开的。”

    温时钦终究还是不放心,切好水果来找陈竞,刚好听到了温启山跟陈竞说的那些话,早在许嘉禾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防备,温启山叫他把陈竞带来,不是纯粹想看看陈竞这么简单。

    他走过去,伸手搭在陈竞的肩上,陈竞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就是鼻子泛酸。

    温启山不意外温时钦的出现,本来也没想瞒着他,道:“时钦,你考虑清楚了,如果你执意要跟陈竞在一起,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你将一无所有,你确定你能过那样的生活?”

    温时钦漫不经心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说完这话,他轻拍了下男生的肩膀,柔声道:“我们走吧。”

    陈竞仰头看着站着的少年,日光洒在他的身上,乌浓的眉睫被染成了金色,底下那双桃花眼如蕴藏着一汪秋水,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低“嗯”了一声,起身站在少年身侧。

    温时钦牵起他的手,跟温启山道:“我们先走了,还要回去收拾行李搬家呢。”

    没想到自己儿子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温启山在座位上愣了好几秒,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儿子,这段日子,温时钦经常来公司帮忙,所展现的才能没有让他失望,他以为温时钦是在为将来接管公司做准备了,可他却轻易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颓然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走吧。”

    许嘉禾抿了抿唇,“我送送你们吧。”

    “不用了。”

    温时钦摇头,拉着陈竞的手,踏着日光离开庭院,穿过镂空大门站到了路边。

    这边是a市有名的富人区,因为这里的住户出行都有私家车,出租车平时基本都不开过来,好在冬日的阳光并不酷烈,不需要像夏天那样打伞防止皮肤过敏。

    “我现在是穷光蛋了。”

    温时钦拉着陈竞的手,把两人的手一起插进男生的兜里,“你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