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巷子在线阅读 - 三

    邹市长挣开对方的束缚,摸了摸被掐红的下巴,轻轻地说,“谢谢铭局长的忠告。”

    铭宏都要习惯邹聿这乌龟似的样子,又好像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他无所谓邹聿听不听话,他有的是法子整得他哭。

    看了看一地的饭菜,铭宏突然笑了一下:“既然没什么可谈了,那我今天先告辞了,您慢用。”

    铭宏掐了烟,重新戴上了手套,慢腾腾地往外走。邹聿也不恼,整了整衣服就跟着走了下去。

    两人走到了大厅,胡子已经把车开过来了。铭宏转头看向身后跟着走下来的小市长,似是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

    “看我这记性,连带给邹市长的礼物都给忘了,阿均你快给他拿下来。”

    铭宏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前去开后备箱,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滚了下来。那人只有一点气了,几乎是要死了的样子。

    阿均没什么表情,提着那个人的脚踝就往大厅里拖,水泥划破了他的皮肤,在大厅里划出了一道深红的血迹,掉出软烂的红肉。

    邹聿没有露出铭宏想象中的惊慌神色,不过倒是赏了个今晚最难看的脸色,眉头深深地皱成了川字。

    邹聿的保镖向前挡在他面前,邹聿却径自走了过去,让自己的人把那家伙送去医院,接着紧紧盯住了铭宏。

    “铭宏,你是什么意思?”

    铭宏觉得他生气了,莫名其妙的心情愉悦。

    “小市长,这是个不懂规矩的外来人。当然他肯定是个小偷,或者是强盗,虽然这不属于我需要了解的东西。”铭宏笑的很开心,“并且他在逮捕过程中拒捕袭警,我们的人正当防卫,还受伤了呢。”

    邹聿的保镖已经把人给带走了,铭宏乐呵呵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挥了挥手:“铭某祝邹市长上任大吉了。”

    黑色的路虎渐渐开远了,邹聿低头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人差点没救回来,刚到医院的时候心脏都停跳了,经历了十二个小时的手术,勉强活着。手术之后邹聿立刻把他送出了海棠市,送到了外省的医院去。

    仁至义尽了。

    邹聿去找铭宏,却几次都被挡下,以铭局长日理万机为由。邹聿没再去找过他,拿了张照片和文档,丢给了眼前的办公室助理。

    上面是铭宏的照片和信息。

    “去查他。”

    “查仔细点。”

    那个助理,是原来沈成德身边的人。

    天已经很暗了,被人骗着出来的邹聿,被铭宏的人赶到了巷子里。

    “你们上活儿都喜欢进小巷子?”

    邹聿难得主动多说几个字,快把铭宏气笑了。

    “妈的,这是老子的情怀。”

    铭宏点了根烟,他有烟瘾。

    “小市长,你找人查老子?不是说了,让你乖乖呆着,没让你折腾事儿。”

    小白脸果然不听话,还挺能闹。

    “嗯,警察局局长有涉黑嫌疑,得查。”

    邹聿老老实实的说,一时间让铭宏有些傻眼。

    “操,你他妈是傻逼?”铭宏侧头看了看一帮自己人,“先打一顿,别打死了。”

    几人上前,向邹聿走去。

    “铭局长,将来这些都会成为证据。”邹聿往后退了一步,盯着走来的人。

    铭宏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应声儿。

    邹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靠邹聿最近的胡子一阵恶寒由胆生,邹聿笔直修长的腿扫了过来,措不及防地将他踢倒在地。

    邹聿学过跆拳道和拳击,受过抗打击训练。

    铭宏的人打不过他,一个个被他打得站不起来,或者是直接昏迷过去,场面一时间有些夸张。

    铭宏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了。他来了兴趣,他是真的没想过这个小白脸这么能打。

    铭宏随手把西装外套丢在地上,解开了最上面的三个扣子。他平时有锻炼,胸线很平滑,隐隐约约有胸肌的饱满形状。

    “来试试?”

    铭宏舔了舔嘴唇,笑着问。

    “不了。”听着逐渐传来的匆忙的脚步声,邹聿的思绪渐渐从男人的胸肌上离开。

    他的保镖来了。

    “想见铭局长一面不容易。”可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谈的必要,邹聿没把后面半句话说出来,现在已经很迟了,他想早点回家。

    “那我就先走了。”邹聿对着铭宏点点头,要与他擦肩而过。

    铭宏也不担心现在变成了他们人多,反而一把抓住了邹聿的手臂。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小动作,听懂了吗?”

    邹聿抽回手,指尖不小心扫过铭宏的蓝衬衫,阵阵发烫。

    “知道了。”

    不知怎么,铭宏似乎能感受到邹聿有些不耐烦,于是便故意将他的手拉回来。邹聿没站稳,踉跄一步,与铭宏脸贴脸靠的很近。

    “小白脸,别给我找麻烦。”铭宏用另外一只手掐住了邹聿的下巴,他觉得这小市长的下巴滑滑的,很好摸,“听话点,我就不动你。”

    看着邹聿身后的保镖都紧张兮兮地看着他,铭宏嗤笑一声,把人放开了。

    铭宏走回巷子里,一脚一脚把小弟全给踹醒了。反倒是邹聿看了他许久,最后忽然低低地笑了。